Patrick Scallon, Press Director, Maison Martin Margiela
Patrick:關於那個時期,我經常說這是一個挑釁者,挑釁那些願意被挑釁的人的時期。
這是一種微妙的關係,那時人們喜歡這種給挑戰的感覺。例如,Jenny做過最好的一次時裝騷邀請卡,是一張印有電話號碼的卡片。於是,你就按白色卡片上的地址,依時依候出現。那時人們很享受這樣子。現在,記者們不再打電話,是他們的助理打電話,他們想知道坐什麼位置以及所有細節。另一件事,無論你是川久保玲還是《Vogue》編輯,有位就坐,或自己想辦法搵位坐,以前人們享受這種挑戰或者不確定性。雖然我不喜歡太過懷舊,總在想從前的美好,但因為這對我很重要,不得不說出來。
Mint Film:我喜歡這個說法……人們喜歡被挑戰的感覺。也許從某種角度來說,事情會改變,就像你說的那樣,但挑釁的整體意義也可能改變。
Patrick:Margiela有一種「我就是這樣,不接受就罷」的態度。我想,當你開始偏私,就是有期待的時候,步入一種跟人只講利益的關係。而你對他們的要求愈多,對他們的期望愈高,他們可以反過來要求和期待你的東西就愈多。
因此,按照我的理解,當時Margiela的理念是:「這就是我們,這就是我們所做的,要麼是按照我們的方式行事,要麼就拉倒」。我們願意堅守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以及可能產生的後果。
例如,當時已有電動打字機,也有電腦,但我們堅持用舊式analog的打字機,這是一個美學上的選擇,本身也已是一種挑釁。我記得當時我們計劃在世界各地做12場展示,我決定發一份新聞稿。沒有人、不論是Jenny還是Martin,叫我「不要這樣做」,所以,我決定做了,因為我覺得要向人們解釋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每份新聞稿都另附一封不同上款的信,用傳真機發出去。所以,我要逐封寫名,簽名再傳真,然後“tik tik tik tik”發送出去,然後開始下一個。我從下午11點開始,到翌日朝早8點才做完,那只是一份新聞稿。
人們好多時都忘記了,即使你創辦的只是一家很小型的時裝公司,你的電話帳單也是你最大的成本,因為你馬上成為一家國際公司。
但這也正是我最愛的地方,就算一個小小的團隊,也可以發揮出遍及全球的影響力。還有,今天有很多方法可以衡量通過社交媒體對人們產生的影響,但當年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只是默默地做,我們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會影響到什麼人。因為時裝騷並不是適當做判斷的場合,也因為看騷時,人們好多時都只在怨這怨那。
Mint Film:你這個抱怨是什麼意思?
Patrick:「他們的座位,他們沒位坐,進場時出現問題,想帶人入場,開場時間很晚,為什麼去到那麼遠搞騷?」等等。又或者,「你知不知他是誰?你怎能這樣對待他?他每次看騷都坐front row,你竟敢安排他坐……」這些。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場時裝騷,我不是將槍口對準你的額頭,又不是虐待你,我是請你來看騷呀。I mean, serious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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