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T WE EXPERIENCE ART IN PERSON?
通常在藝術展覽的酒會，香檳杯的輕碰和來賓的交談間，總會聽到這句話：「實物看起來真的和照片完全不同。」彷彿一句充滿默契的暗號。總有人問：欣賞藝術品，必須親臨現場嗎？感受真跡比起透過印刷品或螢幕觀賞，差別真的有那麼大嗎？
好幾年前，有VR公司以立體技術複製名作大衛像，觀眾能從任何角度「觸摸」雕塑，與現場觀賞無法比擬。有人反駁，接近真跡就好像親近聖物，散發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光環。但在超高清VR虛擬實境發展蓬勃的時代，這種說法是否越來越不合時宜？近年更有畫廊選擇關閉實體空間，這樣一來，親身接觸藝術品，是否只淪為某種儀式感，沉醉在某種過時的浪漫？
在用藝術回答前，讓我們透過一個時裝品牌了解一二。
TEXTILE AS ART
去年，意大利頂級布料及服裝品牌LOROPIANA紀念百周年。為慶祝盛事，品牌今年3月在上海舉行大型回顧展覽，名為《IF YOU KNOW, YOU KNOW: LORO PIANA’S QUEST FOR EXCELLENCE》。
一百年的工藝，家族幾代人的傳承，都為一個不變的目標，就像一個畫家反覆繪畫同一個中心主題⸺那種獨一無二，唯有親身體驗才能傳遞的，一個人和一塊布之間的體驗。與藝術品一樣，觸感能超越語言。那種柔軟、溫暖、安然、厚重，可花上千字去形容，也可在一秒間以直覺獲得。
也許沒有品牌比LORO PIANA更能體現這點，服裝從來都不只是衣物，還是一個身份、地位、思想、一種工藝、一場挑戰極限的載體。
很多人說，LORO PIANA是一個需要「觸摸」才能真正理解的品牌。品牌的設計從不花巧，百年來都是低調的大地色調。品牌至今不設創意總監或設計師，只以布料為主角，因為家族世代的人都秉持同樣的信念：比起聲勢浩大但千篇一律的宣傳，一塊布與一個人的交流，永遠更真實、獨特，且彰顯品味。由CASHMERE到VICUÑA到最新的ROYAL LIGHTNESS，只要製作最卓越的布料，就會有對最頂級的布料有要求的客人為它買單，就像藝術品找到他的知音。
LORO PIANA從不刻意定義自己是否FASHION HOUSE，因為像欣賞藝術品一樣，重要的從不是某某大師的光環，而是讓卓越的美學和工藝成為契機，展開一場個人、私密而細膩的對話，然後將那份獨一無二的感受帶進日常活動。一件衣物總是要走進生活，正如品牌家族第六代繼承人SERGIO LORO PIANA所說：「I DON’T DO FASHION; I GIVE MY FRIENDS AND CLIENTS ELEGANT SOLUTIONS.」
品牌的定位始於清晰，去蕪存菁，就像米高安哲羅如此形容雕刻大衛像的過程：「我做的只是將所有不屬於大衛的東西去除。」有人懷疑LORO PIANA能否拓展新客群；有人卻認為術業有專攻，由一始終的工藝及藝術，能為人找回初心。
100 + 1：HERITAGE + ARTISTRY
LORO PIANA 與藝術的關係或許不張揚，但可謂千絲萬縷。意大利本就是美術之國，自文藝復興在佛羅倫斯爆發，自今依然是高級設計、藝術、建築、文學、美食、美酒的指標，上千年的底蘊和技藝與其他國家無可匹敵。每年夏天，也是世界各地的老錢貴族到訪度假的地方。
LORO PIANA 家族成員 SERGIO 和 LUISA 向來有收藏藝術品，專注上世紀中期的意大利實驗繪畫，如LUCIO FONTANA、ALBERTO BURRI、ENRICO CASTELLANI和EMILIO VEDOVA等作品，共通點除了體現了意大利北部的文化，還是ARTE POVERA運動及抽象表現主義的大師作，著重畫布質感的創作的突破，與品牌定調不謀而合。
而且，歷來不少LORO PIANA的展覽中都會以藝術品為敘事元素，並一直有委託藝術家創作。近來，品牌亦致力開拓質感的呈現方式，如在威尼斯設計展上家具品牌合作推出沉浸式展覽，還邀來MARIO SORRENTI到法國藝術家JEAN COCTEAU故居拍攝廣告。
萬變不離其宗。一百年，一種色調，一種觸感。讓筆者想到兩件事：一是DEREK JARMAN在1993年創作出一部時長79分鐘的影片，由始至終只有一隻藍色，有人形容很噱頭，有人卻形容在現場看感受瞳孔中的顏色和質感不斷變化，建立一種獨一無二的心靈交流。另一件事是去年有科學家使用腦部掃描儀，測量對藝術品的反應，發現親身觀賞VERMEER名作《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時，比看作品的印刷品所產生的情緒反應高出十倍。
JEAN BAUDRILLARD曾言，完美的複製品反而突顯了真實體驗的匱乏。也許，問題不在於體驗是否不可取代，而在於如何定義「真實」。不是因為真跡更神聖，而是因為更人性化。人們渴望的，或者是在日常活動中，與藝術、與衣物、與他人，甚至與自己，進行一場純粹的對話。
經典能超越時間，細水長流的努力總有人看見。LORO PIANA就精神深扎於對卓越的不懈追求，頂級布料與頂級客戶的關係，靜待下個百年的綻放。就讓MING’S BRO以藝術為經緯，為你道來LORO PIANA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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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刊於 MING’S BRO VOL.02 THE TEXTURE IS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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