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津、子朗,這對戀人剛新婚一個月左右,來到第6期SEEYA LATER,以老生常談的 “LOVE AND HATE” 為題,筆者第一時間閃起他們婚禮的畫面。這是場毫無華麗婚紗與喧鬧氣氛的結婚儀式,只接受好天氣的眷顧,陽光野花、頌缽與簡單祝酒成為二人最飽實的祝福,也大概是我見前看過最簡單的婚禮。90後的子朗是從創意媒體書院畢業的,攝影是她專注的媒介,於是這次訪問除了想更深入了解這對新人的故事,更貪心的請求她為 “LOVE AND HATE” 進行一次攝影創作,而訪問地點呢?他邀請我們到URBAN TRIBE的POP UP STORE參與「月蝕後聚」。
「陪伴與療癒不止一種氛圍,不止一種方式。」
剛剛所說的「月蝕後聚」,是由偉津與子朗組成的「ARTICHOKE HEART 植物曲張」所舉行的活動,「從2019走到2020,一路走來甚艱難,何況進入木土冥合摩羯年更要裝備自己迎接世界。1月11日的巨蟹座月食過後,也許會揭露更多醜陋陰謀。燒毀、壞死、傳染……不禁思考該如何處理鋪天蓋地的信息……」子朗在表演之前平靜地為大家說了一番話,隨之二人取出HANDPAN、頌缽等樂器,以吟唱與敲打作即興演奏。我身在其中,雖想以SOUND HEALING(聲音療法)去定義他們的演出,然而對我來說,比起一般音療所帶來的平靜與放鬆,二人散發的更貼近為內在釋放。偉津背對觀眾敲打出他的情緒,而子朗緊閉雙眼輕吟和應,現場流動着輕微的不安氛圍,卻引起了聽者(我)的共鳴。表演完結後,偉津把衣服穿回,二人展開了聊天,由FACEBOOK話題講到政治;由政治講到世界觀,「你要去哪,你屬於哪裏」「很難答,又不能說你去邊我咪跟你去邊囉,咁對自己也好不負責。可能我會答,我還可以影相和創作的地方便去囉,但洗去自己的歷史換得自由,就如游離世間的一粒塵,你可以嗎?」對話節奏緩慢,話題愈踩愈深,每當一人在說話時,另一人默默凝視對方傾聽、思考。這種深陷靈魂的對話模式,讓我覺得我所準備「有關婚姻的訪問」變得多餘。二人一番沉默後,「我哋打個坐完結吧。」「嗯。」
「世界可能沒想像中有害,原來有很多不同的角落歡迎你。」
「ARTICHOKE HEART 植物曲張」由2018年12月開始組成,名字的由來是他們認為人類生活就如植物般,收放、生長;受日月交替的影響而產生不同形態,卻亦不過只是個生命的過程。音樂在這兩年成為他們修補、療癒關係的其中一個媒介,能將這份療癒帶給聽眾是他們最理想的結果。子朗憶想起之前的演出,「有時感覺聽眾中總有一兩位是比較煩躁的,例如有次到台北表演,有位工作人員因為我們的臨時加入而有點生氣,當時我以為他的情緒是來自對我們不滿,但意外地,在演出時他卻相當享受,我才知道他之前的情緒是來自工作。」大概是吸引力法則的一種,不論是 ART THERAPY 還是 SOUND HEALING 的過程,需要者與被需要者也會「被安排」遇見、互相吸引、施予幫助。「遇到新的人很重要,就算只有一兩個,能進入他們的世界,或他們願意停下感受已經很好。」「也會感到世界沒有想像中有害,原來有很多不同的角落歡迎你,這可能是你意想不到的。」
二人的婚禮儀式
二人的婚禮儀式
二人的婚禮儀式
「被施暴者與施暴者之間其實充滿矛盾與拉扯,而愛與恨也是。」
細心留意子朗的攝影作品,瀰漫着淡淡的愁緒,有幾份作品更是人體疤痕的特寫,如果藝術和攝影是創作者的一個反射,那她內心又裝着些什麼?「與其說是肉體上的傷疤,我覺得是接觸人的傷痛,未必是刻意挖掘,而是碰巧遇上的人都有這份特徵,但比起畫出腸地暴露傷疤,更多的是反映他們內在的角色和世界。」子朗所找的模特兒不是標準美人,而是找與自己頻率相近的人,經過溝通,量身設計畫面或故事,進行創作。「攝影是心中的反射,也是反映了我心目中的對方是怎樣的人。」筆者常覺得好的攝影師都是心思縝密的觀察者,對被攝者的解讀,對感情的理解也會相對敏感,而有關愛與恨,子朗亦有釋放於創作上,當中的起伏濃弱隨着成長階段而轉變,「以前拍的照片會修飾了『恨』的一面,我會用淡漠的情緒表達,因為從前的自己不懂處理憤怒和恨的感覺,隨着成長,我才學懂釋放憤怒,對世界、自己、身邊的事物……」
子朗作品
子朗作品
子朗作品
子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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