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政治與流行文化｜Camp 不 Camp 重要嗎？好好享受便成！

時裝Camp不Camp？

今天最流行的趨勢 – 從天橋上肆虐數季的Dad Sneakers，到過去幾年設計師們在貓台上徹頭徹尾的怪異混搭 – 通通像有一股Camp味撲面而來。以Camp包含技藝及誇張這基本定義來說，時裝是Camp的，但Sontag也說過「Camp是一種認真看待自己的藝術，但大家不必太過認真對待，因為它們實在太多了」。

Balenciaga x Crocs是Camp、Balenciaga自己出的Triple S是Camp，兩件恤衫縫在一起是Camp、連早期爆紅的DHL聯乘也是Camp……這些單品公然挑戰大家的審美眼光，甚至被指是trolling；今年展覽大推手Gucci，數年下來Camp史也不弱：斷頭runway、儲物狂ad campaign、天外來客horror + fantasy，歌頌無處不在的荒誕美學；甚至平凡不過的「引號王」Virgil Abloh，也常常將Camp掛在口唇邊。這些都是Camp，「但大家不必太過認真對待，因為它們實在太多了」。

Donald Trump／特朗普 Camp 不Camp？

當然Camp，連MET策展人也因為他的出現，促成今次的展覽，未做美國總統前，他的真人騷節目《The Apprentice》已經很Camp，每次他對着淘汰掉的參賽者說「you’re fired!」，那副君臨天下的樣子不只Camp，簡直是卡通。現在他天天在新聞中出現，每分每秒都發tweet疲勞轟炸媒體及大眾，簡直是desperately seeking attention，英文有句很刻薄的，叫「attention whore」。

Sontag筆記中也形容過其中一種Camp，是「意圖嚴肅卻失敗」（Failed Seriousness），除了這位舉世注目的美國總統，本地例子即刻就想到，不就是那位天天在面書貼人家報紙頭版廣告的前特首嗎？認真看待自己的「藝術」，卻為大家提供茶餘飯後很多笑料，正是Sontag所言「The whole point of Camp is to dethrone the serious」，很Camp！

流行文化Camp 不Camp？

在數位時代之前，要找Camp的踪影，可以在劇院、電影、電視等無論是重或輕的娛樂中找得着。今天，Camp的主要歸宿自然在互聯網，特別是因為如今的「內容」都充滿多重含義，當中無數的memes／gif／screen cap／emoji交替運用及出現，更是Camp的精髓。然而，使用meme本身並不Camp，因為通常只是代表懶惰。

通常，人們會將“Camp”與“Queer”混為一談。這兩個概念當然是相關的，例如這幾套極受歡迎的電視節目，如《RuPaul’s Drag Race》、Ryan Murphy的《Pose》和Netflix的《Queer Eye》，但不等於所有酷兒的東西都是Camp。Sontag寫過：「並非所有的自由主義者都是猶太人，但很多猶太人都比較傾向自由主義和改革的思想。」所以，並非所有Queer都會成為Camp，但Queer基本上是構成Camp的其中一樣足夠條件，以致大家會有兩者相同的錯覺。

Camp 不Camp 重要嗎？

正如Sontag所言，「Camp的品味首先是一種享受、一種欣賞 – 而不是判斷。Camp本身就是慷慨的，好好享受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