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曾經試過幻想生活會有多美好,但現實卻偏偏大巴大巴的摑你一個片甲不留吧?我也時常會一廂情願地相信事情會有好結果,卻往往忽略了要好好的準備,更忘記作最壞的打算。在工作上,每當遇上一些一廂情願的客人,很多時都愛莫能助,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客人都喜歡打千字文跟我說故事,而大部分都有助於我的創作。能夠把這些對他們很有影響的故事轉化成紋身圖案,刻劃在他們的身上,總是緣份吧。畢竟我們總有一些圓不了的夢,都希望可以以其他方式完成,特別是關於遺憾的故事,我都很希望客人會因為完成品而滿足。而在這些美好的想像背後,其實還有漫長的等待與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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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收到客人的想法或故事之後,我便會說明構圖大小與位置等技術上的細節。溝通好之後便會約時間,行內習慣是在紋身日前一天或當天交出草圖的,如果客人沒有問題,隔天客人便能把圖帶回家,陪着自己一生了。過程中間中會出現溝通問題,往往是當客人很努力地去形容心裏面的感覺時,紋身師無法獲得一致的感受,甚至無從理解。有客人會直接批評,說自己明明已經盡力解釋,但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為什麼會這樣呢?可能這正是由於我們對美好事物的一廂情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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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經過特別處理,如有雷同,實屬巧合。曾經有一位客人要求紋上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構圖大小要在一個手心內。經過一輪溝通,我讓她知道如果要用一個手心大小的紋身交代一個故事,發揮空間有限,故此我們只可以借助故事中的其中一個元素來表達,於是我們達成共識,決定紋一雙鞋子。怎料客人收到圖的第一個反應是:「你畫唔出我要嘅感覺。」幾番討論無效,她向我傳來一條維基百科的連結,是一位歷史人物一生的生平事蹟,想我參考一下。讀畢,我再提議加大構圖,把故事主角一併畫在圖裏,這位主角將會睡在一座堆滿鞋子的山裏面。除此之外,也找了些參考圖給她看,她表示過關。修改好之後,她的意見是:「你都係畫唔出我要嘅感覺。」於是,我提議她再具體點說出要求,不然也不知道可以怎樣了。然後換來一句:「我是消費者,我會找律師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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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能夠與客人「connect 到」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紋身師不是心理學家,不會讀心。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想法就算多相近都不會是完全一樣的。當然,能夠好好溝通,畫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作品的例子是佔大多數的,更有不少次在紋身過後大家會因為「connect 到」而相擁落淚。
這個月我要結婚了。本着這是一生人一次的大喜日子,儀式慢慢演變成簡單而隆重了。在動手籌備婚禮前,經常看到外國那些很隨意的婚禮,新人把地氈鋪在草地上,插兩枝木作背景,然後會有一陣浪漫的風把新娘的頭紗吹起。於是我和未婚夫從找草地,到訂地氈,再找朋友製作那兩枝看似很隨意,但卻是藝術品的木頭,所有的要求都要一一兼顧。浪漫背後,總是不斷的努力與堅持。說到這裏,我要收筆了,要繼續把乾花貼到請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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