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式凝：永續為愛癡狂

上一回提到伯母向我報夢。伯母在電話跟我說：「一就我在樓下等你，一就你上來過夜。」很多對解夢有興趣的朋友，紛紛向我提供各種詮釋。其中有一位說：「其實你潛意識是想告訴你，你跟伯母或是生命中的某人就是在這種唔上唔落的狀態。」

最後她還贈我一句：「其實你還要熬多久才願意離開這個唔上唔落的的狀態？是不是要等到更大的不幸，當所有的可能性都失去了才後悔呢？」我的心馬上打了一個冷顫。

幸好我馬上去了拜祭，總算是行了一步。之後，的確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陸續發生，而我辛辛苦苦跟某君建立起的一幅牆好像突然倒塌下來，之後方寸大亂。有時不敢行一步，就是怕個天都會塌下來。

在高牆倒下來之後，偶然聽到一首歌，才找到一點安慰。我看到劉若英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和陳昇對唱《為愛痴狂》。嘩，好好聽！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兩師徒在過去十多年歷盡愛恨糾纏。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的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 …

你曾經說過你會那樣愛我，為什麼你沒有拿出勇氣來？怎會有這樣凄美的呼喊？怎會有這麼「狼」的挑機？之後我一直追看他和她的故事，最震撼的是看到 2005年，劉若英接受《桃色蛋白質》的訪問，主持人也請了陳昇來，這個 drama，令人慘不忍睹。

劉若英拿着自己最新的專輯送給老師，陳昇斷然拒絕，他說：「我們做出來的歌，有我們的精神在裏面的，是用生命換來的，不要隨便送給人。」

劉若英差不多是跪着求他，他還是拒絕。在爭持不下的時候，陳昇現場唱了《風箏》和《然而》，他的歌總是情深款款，但說話就是毫不留情。在整個訪問當中所有的對答都是這個模式，一個苦苦哀求，一個刻意的要保持距離，劉若英一直在流淚，主持人也哭起來。我也邊看邊流淚，我看見的並不是陳昇很殘忍，而是覺得他很厲害很聰明也很無奈。

劉若英堅定地說：「可風箏的線在你的手裏，只要你拉一拉風箏的線，我無論飛到哪裏，都會回來的！」陳昇還要說我很忙呀，你不要再黏我。你已經可以遠走高飛，那就好好的走你的路吧，我不會做個等女兒回家的爸爸。

我總覺得陳昇是很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他知道即使他放棄一切，接受劉若英的愛，其實也配不上這位如日方中的天后，不如就這樣為大家創造一個傳奇吧。有了陳昇的負情，我們才看到一個永遠一往情深、我見猶憐的少女天后。也許他也覺得這是他唯一保留着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的方法。

Needless to say，這些想像完全是我個人的投射。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就是需要維持一種「唔上唔落」的狀態，好讓大家可以靠着大家共同創造的 legacy 生活下去，哪管究竟是誰成就了誰的傳奇。若有人多行一步，就再沒有傳奇。唉！「唔上唔落」，難道就是為了就把癡狂永遠延續下去？

我的台灣朋友知道我想學唱《為愛癡狂》，於是相約中秋 karaoke，某君在 What’s App group 說：「這幾天大家要練這首歌，到時我們來大合唱，敬曾經的為愛癡狂。」我唯有坦白相告：「我壓抑到開不了口，不可能練歌，所以要借借大家的力量。」

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是劉若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