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BOI：與足球無關的 2022 卡塔爾世界盃暗黑事件簿

正值四年一屆的世界盃，這個世界會突然出現為了能和朋友同事有話題而變身成的「忽然球迷」。但其實我們不必捱夜睇波不必重新理解何謂「越位」也能搭話，因為除了賽事本身、賽果預測等，可以講其他範疇。

就例如腰纏萬貫的卡塔爾如何從貪污腐敗的 FIFA 手上買下主辦權的選票，然後再犧牲數千名貧困國家基層勞工的性命去成就基建；而當伊斯蘭教條和世界盃旅客發生衝突時，卡塔爾如何處理這些禁忌以及聲援 LGBT+ 的球員。這是一個 1,760,000,000,000 港元的故事。即使閣下不是球迷不喜歡體育也無妨一讀，因為這宗世界大事反映了，體育也好甚麼也好，也是離不開政治、金錢的權力遊戲。

天然氣與石油：卡塔爾的一夜暴富

在上世紀四十年代發現石油以前，卡塔爾人大多養殖珍珠和捕魚。珍珠本來像鑽石一樣，是渾然天成的珍貴資源，直到 MIKIMOTO 的創辦人御木本幸吉開創養殖珍珠的先河。這無可避免使得珍珠價值下降，不緊要，卡塔爾發現石油。但最改變卡塔爾國運的事情發生於 1971 年：發現世上已知最大的天然氣田北方天然氣田 (NORTH FIELD)。1971 年亦是卡塔爾獨立成國的年份 (沒錯卡塔爾成國僅 51 年)，長年由 AL THANI 家族世襲執政。石油和天然氣佔其 GDP 的六成，而因為人口僅 300 萬，所以人均 GDP 是世界最高之列。天然氣為卡塔爾帶來多少錢？首先看看卡塔爾國家投資局的資產總值：4,500 億美元，此財富基金掌管卡塔爾在世界各地的投資，它在英國持有的土地比英國皇室還要多。在英國，例如 THE SHARD、HARRODS 等房地產都屬於卡塔爾。而且連你熟悉的時裝牌子也榜上有名！說的是 VALENTINO 和 BALMAIN；算上持有部份股權的企業和地產，則多不勝數。在國際社會稍有知名度的媒體 AL JAZEERA (半島電視台)，也是卡塔爾的國企，其目標是躋身 CNN、BBC 之列。杜拜有阿聯酋航空，卡塔爾也有卡塔爾航空，兩者皆世界排名頭三的航空公司。這些國家形象工程都所費不菲—然後到 2008 年的時候，卡塔爾決定要再下一城，染指世界盃，為國際社會重新定義何謂「揮金如土」。

世上最多觀眾的運動活動作為國家形象工程

為甚麼卡塔爾如此執意世界盃？由於世界各國都在尋求石油和天然氣以外的能源 (但談何容易)，令卡塔爾覺得要分散投資開發商機。當中軟實力是關鍵之一；例如卡塔爾已舉辦過 2006 年亞運會等大型活動。世界盃是世上最受歡迎的盛事，例如上屆俄羅斯世界盃觀看人數多達 30 億人。卡塔爾和鄰國實在競爭激烈，主辦世界盃能令卡塔爾從波斯灣一帶的國家中鶴立雞群，令世人對卡塔爾加深認識增加好感—想不到，卡塔爾在國際新聞中頻繁出現，是因為一連串令人咋舌的醜聞。

輸了申辦條件 贏了申辦開支

卡塔爾於 2008 年決定申辦 2022 世界盃，投票在 2010 年舉行。在成為主辦國之前，申辦本身已經涉及不少開支：英國花費 2,400 萬美元申辦 2018 世界盃已經被國民批評；澳洲花在 2022 年這一屆的 4,270 萬美元，相對已經不低，但卡塔爾的開支是兩億美元。但卡塔爾的舉辦條件明顯遜色，這點在 FIFA 的評估也誠實反映：天氣酷熱、只有一個合資格球場、卡塔爾國家隊從未打入世界盃決賽周、土地面積小、當地足球文化並不濃厚等等。2022 的主辦權，美國的呼聲是最高的—至少本來是的。又例如卡塔爾亦曾經申辦奧運，但連入選候選國名單也失敗。

貪腐的 FIFA 

在這裏要提及，FIFA (國際足協) 由 2015 年開始被正式揭發大量醜聞，被指多年來貪污舞弊多不勝數。2010 的南非、2018 的俄羅斯和 2022 年的卡塔爾世界盃的主辦權投票都有黑箱作業收受賄賂的指控。FIFA 本身的腐敗是同樣是非常值得談論的話題，不過篇幅所限，這裏集中講卡塔爾世界盃 (非常推薦 NETFLIX 最近上線的紀錄劇集《FIFA UNCOVERED》和英國記者 DAVID CONN 的 2017 年著作《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FIFA》)。世界盃主辦權的投票權，落在地球上 24 個 FIFA 男性高層手上，由不同地區的足協高層組成。來自卡塔爾的亞洲足球協會的主席 MOHAMMED BIN HAMMAM 是卡塔爾獲得世界盃主辦權的重要推手。他早在 1998 年已經幫助FIFA前主席白禮達籠絡非洲足協成員，幫助白禮達贏得 FIFA 主席選舉 (沒錯，白禮達就是FIFA醜聞的主要人物)。因為 FIFA 和世衛這樣的組織架構類近，投票基礎是一國一票，所以非洲這種國家數量多的地區，是重要票倉。BIN HAMMAM 自然有不少相關經驗，今次也是重施故技，有錢使得鬼推磨。

銳意買下世界盃主辦權的卡塔爾

知名美國記者 JOHNNY HARRIS 透過洩露出來的機密資料，調查了主辦權選委和卡塔爾的利益關係：根據負責傳譯的員工透露，卡塔爾向三名非洲選委每人提供 150 萬美元，以換取選票。翻譯員後來更改口供，否認其事；但後來 FBI 再度查問，承認是因為受到威脅才轉口風，然後在訪問中她說自己下半生都會擔驚受怕。其中一名非洲選委當時已被揭發賄賂，所以連同另一名大洋洲的選委，喪失投票資格，所以 2022 年度的投票人剩下 22 人。中北美洲和南美洲的選委的選票，也是直接用錢買下。有一些是比較間接的利益輸送：例如泰國和卡塔爾代表見面商討購買天然氣時，手持主辦權選票的泰國人也在場，而安排會見的，竟然是 BIN HAMMAM。

勢力最大的地區當然是歐洲足協 (UEFA)。當中的主要成員柏天尼在投票前的一週，被時任法國總統薩爾科齊召去一個午宴，席上還有卡塔爾的兩名領導人。薩爾科齊直接告訴柏天尼要投票給卡塔爾，縱使他本想投給美國。事後，卡塔爾除了與法國簽訂足球賽事傳播權的合約，以及向法國飛機製造商 AIRBUS 購買 50 架飛機 (總值 180 億美元)，在取得主辦權一年後的 2011 年也買下當年財困的法甲球會巴黎聖日耳門，再重金注資提升球會的實力和影響力 (情況有點像阿巴莫域治的車路士、阿聯酋的曼城和最近沙地阿拉伯的紐卡素)。柏天尼在午宴之後，遊說歐洲足協其他選委一同投給卡塔爾；這些他事後有公開承認。到最後，2010 年 10 月 2 日，卡塔爾取得 21 票中的 14 票，打贏美國奪得 2022 世界盃的主辦權，舉國歡騰。是為頭一回在中東國家舉行、第二次在亞洲舉行的世界盃。後來在 2012 年FIFA被逼聘用美國律師 MICHAEL J. GARCIA 調查FIFA內部運作。兩年後 430 頁的報告面世，但 FIFA 只公開 42 頁的閹割版，GARCIA 辭職抗議。到 2017 年，整份報告才得以面世，當中 124 頁都是關於 FIFA 的選舉舞弊。

歷時 12 年耗資 1.7 萬億港元的世界盃籌備之旅 

卡塔爾有 12 年的時間，由不適合舉辦世界盃的國家變成一個準備就緒的主辦國。按官方所言，要花 12 年建造一個新城市。首先是興建及改建8個世界級球場，而為了解決氣溫問題，這些球場須要安裝冷氣，草皮也要有獨立的冷卻系統 (I KNOW, RIGHT?)，冷氣球場的造價大約是普通球場的三倍。但卡塔爾的夏天氣溫高達攝氏 40 度；這令卡塔爾在 2015 年決定，一改世界盃於夏天舉行的傳統，在溫度大約 29 度的冬天舉行。除了球場，還需要一個新的鐵路系統、新機場、道路建設、100 間新酒店等。儘管如此，酒店房間仍然不足，稱為球迷村的居住區域其實是貨櫃屋，令人想起隔離設施。另外也有兩艘郵輪可供球迷入住，但仍不足夠，以致要決賽周期間每天加開 500 航班來往鄰近城市。最終卡塔爾花在籌備世界盃的錢，大約是—2,200 億美元。卡塔爾沒有透露確實數字，但有官員曾說自從取得主辦權後，卡塔爾每星期花費 5 億美元在世界盃上，傳媒由此推算總額。2018 年俄羅斯籌備了 116 億美元，卡塔爾是它的 18 倍。2,200 億美元 (17,600億／1.76兆港元) 是甚麼概念呢？卡塔爾 2021 年 GDP 為 1,796 億美元，收入 532 億美元；明日大嶼造價粗略估算 6,240 億港元；港珠澳大橋超支後 1,177 億港元；麥當勞市值 2002 億美元。而世界盃預計會為卡塔爾帶來收益是— 170 億美元，即帳面上虧損超過 2,000 億美元。

會淪為一次性基建嗎？

閣下可能看過，一些奧運或世界盃場館在賽事過後慘被荒廢，彷如一次性的巨額建築。所以下一個問題是，這些為世界盃而設的基建，在 29 日的決賽周完結後，有多少是持續對卡塔爾有使用價值的呢？先講球場，卡塔爾本地聯賽和運動活動不需要用到 8 個大球場。大部份球場會降低容納人數，將拆出來的座位捐贈予鄰近國家推動體育發展，球場村那些貨櫃住屋也同樣會捐出。其中一個球場則會改建成社區設施。當中名為 STADIUM 974 的場館採用模組架構，以 974 個貨櫃建成，可以拆卸後重用建築物料。卡塔爾本來是沒有鐵路的，這個新鐵路的網絡主要連接球場。卡塔爾人大多以私家車作為主要交通工具，所以世界盃後鐵路的使用率並不明朗。至於 100 間新建的酒店，暫時仍是未知數，希望能刺激卡塔爾旅遊業能進一步發展。不過，下年的亞洲盃將會在卡塔爾舉行，意味著這些基建至少可以服務多一個大型足球賽事。

現代奴隸制度下喪生的 6,000 名外勞

卡塔爾天氣炎熱，雖然球場有冷氣設備，但建造球場時的酷熱怎樣解決？沒有解決方案，工人只能硬著頭皮汗如雨下。卡塔爾人口大約三百萬，當中九成都是外地勞工，這些體力活全都由外勞包辦。雖然卡塔爾對於國家形象工程和利益輸送甚至懷疑賄賂都出手闊綽，當地的卡塔爾人也受惠於政府的真正共同富裕政策，生活富裕；可惜，外勞的權益和人命在他們眼中並不重要，錢就省在這一環。這些賣身到卡塔爾的外勞大多來自東南亞國家，包括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孟加拉、斯里蘭卡等。而卡塔爾有一個名為 KAFALA 的外勞制度，極其嚴苛：工人要到卡塔爾工作，首先要繳付高達 4,000 美元的招聘費。每個工人都須要一個擔保人，工人護照會被沒收，要轉職或者離境都必須要擔保人的批准。而且 KAFALA 漠視工人權益，沒有最低工資，拖欠薪金也投訴無門，居住環境也極度惡劣。卡塔爾一開始推卸責任，指西方承建商壓榨工人，後來在2015年才願意承擔責任開始改善工人權益，但到 2019 年又被傳媒揭發有球場工地不符勞工安全標準。到 2021 年英國《衛報》投出國際震撼彈—在卡塔爾有超過 6,000 名外勞因世界盃工程而死亡、500 人重傷、3 萬人受傷。據稱數量最多的是中暑引發的死傷，不過有消息指卡塔爾拒絕驗屍以避免工傷指控，草率地界定為自然死亡。更甚的是，這些外勞一旦死傷，家鄉的妻兒就喪失經濟支柱。

新任 FIFA 主席捍衛卡塔爾世界盃的言論

在 FIFA 醜聞被公諸於世後，白禮達曾表示自己在 2010 年公佈投票結果一刻，已經對於卡塔爾主辦世界盃感到不妙，最近更公開表示「由卡塔爾來主辦是個錯誤」。不過，新任的 FIFA 主席恩芬天奴 (GIANNI INFANTINO) 的言論更加破格。他在開幕前幾日發表言論：

– 和非洲人、同性戀者、殘疾人士一樣，卡塔爾人和阿拉伯人都被歧視。

– 多哈準備好了，卡塔爾準備好了，這會是有史以來最好的世界盃。

– 關於外勞問題。我是歐洲人。當我想到歐洲人過去 3,000 年在世界各地做了甚麼，就覺得歐洲人應該用接下來的 3,000 年來道歉，才跟別人道德說教。

– 有很多政府代表都來了卡塔爾。他們來這個國家是因為有天然氣。如果沒有天然氣，沒有人會關心這裏。他們來是他們有所索求，但到底誰關心工人？FIFA、世界盃和卡塔爾才真正關心工人。

– 很多外勞來到卡塔爾賺取比家鄉好幾倍的薪水來養活家庭。這是合法的。但我們歐洲人呢？關閉邊境。移民要進入歐洲過程極其困難。如果歐盟真的關心這些人，那麼就應該和卡塔爾一樣，建立一個合法的途徑接納一部份的外地移民，給他們工作給他們一個未來。

– 我很好奇為甚麼沒有人肯定 2016 年之後的改善 (恩芬天奴於 2016 年接任 FIFA 主席) ？KAFALA 制度被推翻、制定了最低工資、工地採取降溫措施。國際勞工組織和工會都承認了，但傳媒沒有指出，有些人沒有。

– 要取得正面效果，唯一方法是主動溝通，而不是謾罵和侮辱。就如一個學童做錯事，應該和他一起去面對，而不是罵他「蠢蛋」。

– 有人說：「這些球迷像印度人，怎麼會支持英格蘭？」這是甚麼？看起來像印度人的人不能為英格蘭或西班牙或德國打氣？這是種族歧視。完全的種族歧視。(恩芬天奴這裏回應，卡塔爾買假球迷造勢的傳言。傳言已被推翻；但卡塔爾確實有一個 FAN LEADER NETWORK 的計劃，津貼球迷每天 60 英鎊來卡塔爾看世界盃，要求包括在鏡頭前展示熱情、讚好世界盃和據報批評活動的資訊，後來津貼已停止。)

– 這裏會有 8 至 10 個球迷區，超過 200 個買到酒精飲品的地方。我個人認為一天內有三小時飲不到酒不會死的。(這一點下面會繼續講述後續發展)

– 如果你要批評的話，來批評我吧。你可以把我釘十字架。不要批評卡塔爾、這些球員、FIFA 或者任何人。我們有幾多機會可以聯繫全球？我們還要因為大家外貌、感受不同而繼續互相唾罵嗎？我們捍衛人權。我們用自己的方法，一步一步取得結果。不要分化。

除了以上的重點，恩芬天奴還說過：世界盃令卡塔爾的外勞問題被重視，證明世界盃有幫助人權的益處。另外，恩芬天奴很大機會連任，繼續當FIFA主席。

伊斯蘭規條與世界盃球迷的衝突：不能喝酒、拒絕同性戀

另一項爭議就是，卡塔爾的伊斯蘭規條，如何限制了球迷的活動。卡塔爾事前的講法意思是：大家可以安心睇波，只要尊重我們的規條。最受爭議的規條包括：喝酒和同性戀。卡塔爾除了禁止豬肉，還禁止酒精。就如上面恩芬天奴所講，本來世界盃允許球迷在指定地點和時段買酒喝酒——但卡塔爾卻在臨開賽前的幾日宣佈禁酒。尷尬的是，FIFA 和 BUDWEISER 啤酒公司本來就簽了 7,500 萬美元的官方贊助。不過，在球場裡一些票價高達 3 萬美元的高級觀眾包廂，是仍然可以享用酒精的。

伊斯蘭是禁止同性戀的。在卡塔爾，同性戀行為是觸犯法律，有機會受鞭刑或監禁，甚至死刑。世界盃一開始口裡仍是開放的，但卡塔爾世界盃大使 KHALID SALMAN 在開賽前夕的一個訪問中坦承地表示「同性戀有害神智」。而確實有些卡塔爾酒店被發現謝絕同性戀住客。補充一點，在一夫多妻制的卡塔爾，禁止非已婚夫婦發生性行為；而允許同性戀婚姻的國家本身就不多。

到最後，在卡塔爾球場禁止的行為包括：

– 脱上衣

– 穿著宣揚LGBT+的衣服

– 喝酒

– 行為親密

– 舉中指或說粗話

– 玩樂器或氣球

足球界發聲抗議卡塔爾世界盃

好卡塔爾，費用據報高達 1.5 億英鎊。不過面對這些排山倒海的負面新聞，靠萬人迷也難以洗得乾淨。最新消息是，有記者因穿著 PRIDE 上衣而被卡塔爾警方拘捕。而德國隊在開賽前以掩口動作抗議大會的噤聲態度。

世界盃舉行於冬季造成的負面影響

卡塔爾在申辦之時真的打算靠冷氣球場來解決氣溫問題。在 2015 年才決定將決賽周由夏天改去冬天。這樣一變，很多聯賽和國際賽都要為世界盃史無前例地讓路，同時賽程密度直接上升，直接加重球員的體力負荷、增加受傷機會，預備世界盃的國家隊集訓時間也直接縮短。除了不少球員因傷缺席世界盃，也恐怕影響到球員在場上的表現。畢竟去到比賽層面，大家都希望看到狀態最佳的競技對決。尤其今屆是兩名當代球王美斯和 C 朗拿度最後一次的世界盃，大家都很希望在世界盃看到他們以最佳狀態迎戰。

世界盃會完結，但故事繼續

2022 年 11 月 20 日，世界盃開鑼。首場比賽卡塔爾對厄瓜多爾，賽果 0:2；是世界盃歷史上第一個在揭幕戰落敗的東道主。同時打破了開賽前一天有中東記者在社交媒體指控卡塔爾已經收買厄瓜多爾球員製造操控賽果的謠言。直到 12 月 18 日，將會發生甚麼事？全世界拭目以待。就算在世界盃結束後，也不要停止關注卡塔爾和世界各地的人權和貪污問題。你或許會覺得，就算想為這樣的事件發聲，能力範圍可以做些甚麼？我也不知道。但這類故事往往帶出一個啟示：這個世界有貪婪有犯規有惡意，並不罕見；重要的是，社會是否有公正的規則和球證，調查這些人這些事，再向犯規的人給出黃牌紅牌。